2013年4月29日星期一

















琴心剑胆 (@qinxinjian1051)
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仰望自己的星座,追逐...

寻访林昭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因为之前我宣称过429日将去苏州为圣女林昭扫墓。今天将是承诺兑现的时间,我必须要去。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说服老婆女儿和我同去并不难,老婆太单纯,对世道险恶知之不多,加上我说灵岩山景区很好玩,就当是踏青,这样我们就决定出发了。
出门后随即在街上买了一束鲜花放车上,取道沪宁高速转苏州绕城,从木渎出口出来,一路上避开了拥堵路段,很顺利就到达灵岩山景区的牌楼下。走之前看过网上林昭墓的路线图,就凭借记忆寻找。很快找到了黄颜色的古院落——韩世忠祠,我知道前面右手边的小路口就是通往墓园的路了。就在同时,老婆喊道:“那里有好多警察!”我们车子缓缓驰过,一边寻找停车点一边观察情形。只见路口往里面一点三五成群站着一些警察,路边停车一些警用摩托,还有一辆警用大巴,看来来了不少警察。
尽管事先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看见警察还是有些紧张。这时已过中午,我就调转车头返回景区门口的一家咖啡厅,先吃饭再说吧。
吃饭时我翻阅微博,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在公墓大门前被警察阻拦。我判断带鲜花进去太显眼,肯定进不去。我说:“等一会儿我把鲜花摘下一朵,放在宝贝的裙子下面,其他的花就不带了。”老婆说:“就像老电影里过鬼子关卡,哈哈!”我想了想又说:“要么这样,我们把鲜花放在双肩背包的最底下,把吃的东西放在上面,他们万一要翻包检查,也许能过关。”
就这样,我再次开过去,停车在路口旁边的一个太湖石场,装作从容的走过去。老婆背着包,我抱起孩子,对宝贝说:“想听韩世忠的故事吗?”
我们便讲故事便来到关卡。远远看见好多警察在门口查身份证,路上看见一个老农妇向我挥手示意别去别去,我已经不能有任何退却了。果然,门口的警察拦住我们:“干什么去?”我说:“韩世忠墓在哪里?”他们说:“往左手走。”没人搜身,也没人向我要身份证。耶!过关。
往里走,路两边站着许多防暴警察,他们警惕的看着我们,如临大敌。这让我得意啊!我们有那么可怕吗?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儿童。我就把讲故事的音量加大。
走过韩世忠墓,继续往前,看见眼前好大一片墓园,可是林昭墓在哪里呢?我们抱着孩子拾级而上,一直走到最尽头都没有发现。在坟冢之间跳跃攀爬,累了一身汗。老婆说:“我和宝贝在下面等你,你先一个人找吧!”
我急切的寻找了好一会,就是找不到。这时电话响了,老婆说:“你在哪里?可以看见我们吗?”我望下去,看见老婆在下面四处张望。
我走下去,老婆说:“这里好害怕!四周荒凉不见人影,万一来了坏人怎么办?要么我们先下去吧!清明节人多,到那时再来找吧?”
说实在的,我也不想为了自己的情怀抒发,让她们受到意外。而且我们这样在里面乱转,遇到警察难说有没有麻烦。就这样悻悻的往回走。走到韩世忠墓前,我说:“这样吧,我们把鲜花放在韩世忠的墓碑前,就当是托他转给林昭吧!”于是,今天出发前信誓旦旦要祭献给林昭的鲜花祭献给了韩世忠。
回到停车场,不想离去,于心不甘啊!这时,时不时有人来停车会开车走,大家好像都有会意,彼此道路以目,这给了我信心。刚好来了一辆宝马停在我后面,走出一对青年男女。我上前去问道:“你们可知道林昭墓在哪里?”那男的说:“我上午就来过,这样吧,我带你去!”
我们留下女人和孩子在车上,两个男人又转回去。我们没有走原来的路进墓园而是另找了一条小路,这一路没有遇到警察。在路上,那男子说,刚在大门口遇到一大批北京来人,是林昭同学,扛着大摄像机,可能里面有老干部吧,门口警察没有拦,放他们进去了。上午他来过,遇到警察不准拍照,要夺相机,打起来了。
我们一直走过韩世忠墓,发现有面的山坡上有人足迹,我们判断林昭墓应在那边,于是爬坡走过去,穿过一片散乱的大坟墓,看见远处聚集了好多人,我们知道,应该是了。
终于看见了图片上的林昭墓、旁边她父母的墓,还有那只著名的摄像头,林昭墓碑的背后镌刻着红色的字:“自由无价,生命有涯,宁为玉碎,以殉中华。”
一大群白发老者还有年轻人在林昭目前摆放祭品、花篮、题字,之后由一位老者念悼词,之后大家行礼。周边围满了人,最外面围的是警察和防暴警察还有便衣警察。还好,大家秩序井然,警察们没有制止人们祭奠和拍照。由于我手里已经没有鲜花了,我就帮忙把他们放置的鲜花和题字绸带整理好。我想:韩世忠大概还在午休,我托他转达的鲜花还没有到吧?
仪式还没有结束,警察就已经在催促大家离开,他们说下面大门口已经站了好多人等候进入。我这才知道警察在采取限量放行。
我拍了一些照片和视频,向林昭墓碑行了礼,默念了墓碑背面的题字:“自由无价,生命有涯,宁为玉碎,以殉中华。”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一桩心愿。于是随着人群下山。
在路上,我才得意看见网上查攻略时看过的一些周边景物和建筑,原来我第一次上来时走错路了,走错路的原因是出于对警察盘查的恐惧。走到一个古式亭子时,看见亭子周围站着四五十个警察,其中有很多女的,看不出一点警察的气质,好像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似的。我们被要求从一条偏僻小道下山,尽管偏僻,两边还是站着许多防暴警察。途中,看见路边石头上放着一只手机。起初以为是谁丢失的,捡到手机的人大叫谁丢了,却突然发现这只手机已经摔破了。旁边有人说,上午在这里有人和警察打过架。
大家一路上诉说着不满,核心话题是:“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下了山来到大路边,看见前面的韩世忠祠。知道自己已经从另一个出口下来了。我叫老婆将车子开来停附近,韩世忠是我景仰的宋朝名将,他的夫人梁红玉也是一代女英雄。我在韩世忠祠内发现一个好高的秋千架,我知道我们宝贝肯定很喜欢玩。
林昭的同学一行人陆续聚集到韩世忠祠旁边,他们不忍离去。有人取出宣纸提议到:“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来祭奠林昭,亦是一种缘分,能否大家在这张纸上签上名字,也好留个纪念!他日不一定会遇见,但是今天我们是同道中人。”也有人说:“有胆量的来签个名吧!”
我说:“这个签名无需胆量,祭奠林昭天经地义。如果谁会拿这个来说事,定是脑子坏了!大家签名都很踊跃,我好不容易等到一支笔,也签上自己的大名。
林昭同学们还带来一只横幅,本想在墓地里打开来,因为时间仓促没能打开。此时,大家也都很兴奋,于是拉开横幅。只见蓝色的布上写着“林昭殉难45周年祭”,他们还拿出一幅林昭画像。在场的每一位人,无需知道他或她来自何方,大家不约而同的都伸出手来,牵着横幅和画像站成一排、后面又自觉成一排,开始合影留念。有一位很有风度的白发老者说:“我们刚才在墓地里没有来得及朗诵一首林昭写的诗歌,现在就在这里,就在韩世忠祠旁边朗诵吧!”于是大家拿出诗稿。开始齐声朗诵起来:“,,,我发誓,我凭着自己的血,再一次向你们确切的说,,,绝——不——可——能!。。。。”
我为这种场景深深触动,以至于忘记去要他们的诗稿把他拍下来。人群没有散的意思,大家聚集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尽管此时已经日薄西山。我知道,明年这个时候,大家还会再相聚。



李新月: 【拍马屁的领导多是腐败分子!】雅安辟谣,市委书记徐孟加没腐败。徐孟加是否腐败我没有调查,无法断言。但此前央视采访他,问雅安官方对震灾采取哪些措施、最新伤情统计时,他说不清,只好大肆介绍上级领导关注灾区的情况。根据这种不务正业、不知实情、专拍马屁解围的情况判断,他可能是个腐败分子!

ufu01: 
(转推上艾氏):莫氏“十君子”募捐,接受一千元以下、三十元以上捐款,捐款时限4月29日23:00始,至30日23:00截止。支付宝:15037367183 户名:郭梦秋。银行账户:建行北京分行电子城科技园区支行6227000013790624569 户名:孙威震。汇款信息可得艾氏受捐证书。


邹恩平: 【访民被当成“战利品”争夺】杭州访民一行十几人去北京上访,25日下午在天安门广场被武警拦截后押上车,之后又来两个警察,一听是杭州访民,眼睛一亮,与武警争夺访民,争夺中殴打武警。访民表示,北京警察每抓住一个访民,杭州政府会给三万至五万元奖金。 -----杭州政府舍得花钱!!!










黑白档案:【周恩来】张大千在成都解放前夕,去了台湾,周恩来多次邀张回大陆。周恩来派人联系张大千以还债为条件让其回国,2万美金买下他家属的藏品,还有2万美金称可以给其自行开销。张大千拒绝了:一个能随便答应用公款替我退还私人债务的政府,实在连老蒋都不如,不回也罢。很快“反右”运动等轰轰烈烈开始了






公民徐知汉-祭林昭: 强烈反对各学校强制要求小学生佩戴红领巾的规定 !





我要的未来-3: 转到一千几的时候,咔嚓,给屏蔽删了;不知道哪儿不符合事实,哪儿不合法!不知触怒了哪方神圣,唉,人治社会啊!左毅: 自由是专制的天敌,一个貌似强大的政权竟如此惧怕一个肉身早已不存在的林昭;他们害怕的是在林昭自由和不屈精神感召下而觉醒的民众,他们不再是卑怯奴才和任人宰割的猪羊,他们将是站立起来的斯巴达克斯。





省长到基层调研,晚饭安排在牧民家。牧民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省长下车后请牧民先进门,牧民激动地说:还是领导前面走吧,我们放羊的在牲口后面走都习惯了。吃饭时牧民端上一盘羊排骨放在省长面前,省长说:简单点就行了,牧民忙说:没事,这不值几个钱,平常都是给狗啃的。


森林: 【求证】日本政府最終確定中國抗日战争中日軍死亡數據:与国军作战死亡318883人,与共军作战死亡821人又發神經转播: 
不要你們戰爭賠償,我們得了天下和有了一大群奴隸就夠了




溫軍: 「嘉兴死猪事件找到源头了:猪农处理死猪国家每头补助80元,被贪了」农业部、财政部2011年7月要求各乡镇政府,对每头病死猪的猪农给80元无害化处理补助,补助金由中央及地方政府共同承担。但各乡镇村政府不但没给补助金,反以排污费、运费等名义强行征收猪农每头死猪约80元。真可怜,补贴变倒贴!!


自由播哥: 【 - 信仰 - 】 欧美发达国家,最宏伟的建筑主要是教堂,因为那里存放着他们的信仰——博爱、自由、平等; 日本,最奢华的建筑主要是学校,因为那里存放着他们的信仰——知识、技术、进取; 中国,最宏伟的建筑主要是政府大楼、银行,因为那里存放着他们的信仰——金钱、权力、傲慢。

所谓的改革,全拿弱势群体开刀,改革成本都是弱势群体买单。铁道部撤了,没有一个公务猿下岗,换地方继续安逸;以前收费站撤除也是,没有下岗,全分流到其它肥单位。而对国企职工则是买断工龄全部下岗,几千万产业工人失去了稳定工作艰难生存。改革,割别人身上的肉可以,但破自己身上一点皮都不行。



交君如文: 交君如文三世 【神奇的军队】 有这么一支神奇的军队打完内战, 1150万领土变成960万了; 打朝鲜割让天池及鸭绿江出海口大片领土; 打印度丢掉藏南12万领土; 打越南割让白龙尾岛及北部湾。 现在又叫打日本,我真为钓鱼岛捏把汗!

平壤崔成浩: 《一个奉着十字架作战的自由志士——林昭》




察观新在线10转世族: 一张图告诉你地震局的钱是怎么花的!


胡华平:

胡华平7 (@ycapple001)

胡华平,青岛澳柯玛太阳能技术工程有限公司湖北区域销售经理。#分享图片#《祭林昭文》——秦永敏


摘花扉页:美丽的济南老火车站是德国著名建筑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的典型的德式车站建筑。曾是亚洲最大的火车站,世界唯一的哥特式建筑群落。1992年被谢玉堂市长评价为“高耸的绿顶子像系特勒的钢盔”而下令拆除。赫尔曼·菲舍尔的儿子曾每年带相关人员来济南免费检修,见火车站被强拆他愤然发誓从此不再到济南。摘花扉页转播: 
在济南有句民谚:谢玉堂谢玉堂,誓把济南建成乡。 || 别扭: || 性情人之本: 狗官蠢货






何士林:世辉: 今天我刚到林昭墓的山脚下,还没有到达林昭墓地,也没有开始祭奠林昭,甚至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一件事,就被苏州黑帮特务殴打。这简直是他妈邪魔世界!
作家崔成浩:某万税大国奢侈品全球最贵,就不要假惺惺地假装执行联合国对朝奢侈品禁运好吗?才不会傻到在你们那里买呢!哼〜!天诛地灭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
a2010摄影家:分享自木午羊 《让人肃然起敬的人们!》 - 我要的未来-3: 他们签名悼念林昭。 ... (来自 @头条博客) - http://url.cn/AgQwUJ


踏歌--10:《一次关于新公民运动的对话》 @ 许志永 踏歌微评:喝茶是个技术活,大家需要先学习下怎样跟熊猫周旋。



攻民鲁滨逊13姨之大姨妈:中国SB分布图:1%的SB在保钓,反美反日;2%的SB在舔菊;3%的SB在哀叹“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4%的SB在批评老百姓的小毛病。90%的SB声称“不关心政治”。他们不知道思想家语录:“政治是空气,你无法逃避”,“对公权力要苛刻,对私权利要宽容”。王思想

【故纸堆里的林昭】自从1960年入狱,林昭就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醒的认识,她在这封长信中写道:“我很知道反抗者在我们的制度下意味着什么,而走反抗者的道路在我们的制度下又将遇到些什么。”对于自己的结局,她…(详见下图) 她曾经对审讯者说:“利害可以商榷,是非断难模糊!”





存真53_看我简介有真相:#中华儿女之骨气永存# 在8年的非人牢狱生活中,林用发夹、竹签等物千百次戳破皮肉,写下了几十万笔记、书信和日记。她看穿了... (文字发不出来了,看下图)




给ZF一记耳光:【男子芦山生活18年无本地户口无法领取救灾物资】http://url.cn/AXiqSG 。男子芦山生活18年 无本地户口...
http://news.163.com/13/0427/14/8TFO2N8U0001124J.html#sns_wei.有时,你真的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只有冷冰冰的任务和指标,没有一丁点人味。


某些官员脑袋内部构造。。。





财经网:【富士康4天再现2连跳 目击者称1人死亡】从4月24日到27日4天时间内,富士康河南郑州两名员工跳楼,其中一名男性死亡,另一名女性生死不明,跳楼原因目前尚不清楚。据了解,该工厂从4月初开始实施“静音模式”,员工从进入车间开始就不允许说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话,否则就可能被开除。http://url.cn/ARoXt

一匹狐狼2: @维吾尔族大学生联盟 南疆所有的农村农民每个月给政府交一部分钱,说是用来发民兵的工资,有些家庭每年交的钱超过1000元,这个跟黑社会的保护费没有区别,政府没有钱养活那些民兵可以不要民兵,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抢老百姓的钱吧!






中共十三大前“反自由化”背后的博弈http://blog.renren.com/share/601057864/14108673420?from=0101010202&ref=minifeed&sfet=102&fin=0&ff_id=601057864


中共十三大前“反自由化”背后的博弈

来源: 迁易的日志

(相关简介:吴伟,前中共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室研究员,曾参加1980年代政治体制改革方案的研讨工作)



作者按:本文原载《领导者》杂志第46期,在本博发表时有个别文字修改。该文原拟在《共识网》作为网络首发,但因敏感词较多,一直未能发出。改为博客首发。特此说明。



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是中共历史上以改革开放而著称的大会。就在大会举行前不到一年的1986年年底,正当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向深入发展,政治体制改革蓝图的设计工作在赵ziyang主持下刚刚开始进行的时候,风云骤起。一场XUECHAO引发了党内的巨大震荡,党内左派势力趁机发动了“反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中共中央总书记胡yao’bang被迫辞职。一霎间反“自由化”的阴云笼罩全国。如此下去,十个月后即将召开的中共十三大,将会成为一个反“自由化”的大会,中国的改革开放有可能出现严重倒退甚至夭折,这是党内外一切拥护改革的人们所不愿看到的。

这场巨变是怎样发生的?邓小平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支持“反自由化”?改革,特别是政治体制改革研讨如何面对这种巨大的压力?代理总书记赵ziyang为扭转反“自由化”所造成的不利局面,为十三大的召开创造一个改革开放的政治环境做了哪些努力?本文将对这些问题,作一简要地回顾。



一、风云变幻:“反自由化”与胡yao’bang辞职



1986年下半年,邓小平多次重提政治体制改革的谈话,国内掀起的政治体制改革研究热潮,加上在宽松的政治环境下的大量的有关政改的宣传,极大地激发了知识界和青年学生的政治热情。他们拥护政治改革,支持发展民主,并且希望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推动这场改革。1986年是基层选举年。许多学生要求举行自由选举,并自荐参加竞选。但是选举中的诸多限制和根本违反普选原则的一些做法,引起了他们的极大不满和愤慨。12月初,XUECHAO因此而开始从安徽爆发,很快就漫延到上海、杭州、南京、成都、西安、天津、长沙等大城市。为了防范XUECHAO漫延到北京,北京市委加班加点,起草了一份对游行示威作出种种限制的《北京市关于游行示威的若干暂行规定》,于12月26日由北京市人大会常委会通过,从而加剧了北京各大专院校学生的不满。12月底,大规模的学生游行终于在北京爆发。与1985年那次以“反日”为特点的XUECHAO有显著不同的是,这次XUECHAO中各地学生提出的口号,集中于发展社会民主,保障人权和公民权利、开放言论自由等政治改革方面。其中,也有不少人把矛头直接指向四项基本原则,指向一党专制。

在这次XUECHAO初起时,12月8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yao’bang主持书记处会议,对当时形势做了三点估计。第一,全国当前政治经济形势是好的,是建国以来最好的时期之一。第二,目前在学生当中出了一些问题,但是不影响全局形势。对出现的问题要做具体分析,其中确实有学校管理不善的问题,也说明民主生活方面有问题。要改革,要改善,但不要大惊小怪。要民主是个世界潮流,包括台湾也正在出现这方面的变化。第三,要善于引导,学会引导,不要压,不要一下子顶回去,也不要放任自流,推波助澜。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赵ziyang也在这个会上发了言。他在谈完经济形势以后,谈到了大专院校学生闹事问题。他认为学生提出的好意见要采纳。随着形势发展,中国的民主势必扩大,这类事件估计今后还会有。我们不能禁锢,搞得鸦雀无声,像东边邻居(指朝鲜)那样,那很危险。不禁锢,就有提高本领的问题。会上,赵ziyang还介绍了已经开始的政治体制改革研讨的情况。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万里在会上也谈到,民主是世界性潮流,确实是这样的。台湾、菲律宾、南朝鲜民主的发展,对国内也会有影响。这就需要我们有相当的本领,我们确实缺乏这个本领。怎样与社会对话,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戈尔巴乔夫讲公开性,我们要与社会对话。第一,不要出大乱子;第二,不要希望没有这些事情;第三,要学会与社会对话。

12月中旬以后,XUECHAO并没有如中央书记处希望的那样,慢慢平息下来,反而有继续漫延的趋势。12月24日下午,中央三直机关(指中共中央直属机关、中央国家直属机关、中央军委直属机关)党委召开联合会议,通报“学生闹事”的情况。国家教委副主任何东昌在会上介绍了XUECHAO发生的过程、规模后说,此次学生闹事的特点,一是借民主自由和反官僚主义作文章;二是出现串联;三是出现少数违反宪法的口号。他特别强调,“今年是第一次直接攻击了邓小平同志”。接着,他分析了出现XUECHAO的原因,认为,学生闹事的后台,有三个东西,一是西方舆论,二是港台舆论,三是我们内部搞自由化的人。他说,有一个要不要改革的问题,还有一个怎么改革的问题。在政治体制改革和经济体制改革中,都有人要搞西方模式,对改革的干扰很大。从事改革的同志,也有不清楚的认识。

在这个会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胡启立传达了22日上午中央书记处开会研究XUECHAO问题的意见。他说,书记处对形势的基本估计是,不会发生大的动乱。闹事的,只是少数搞自由化的人,少数“四人帮”的残渣余孽。现在没有动乱的基础,首先中央是团结的。书记处的结论是,不能掉以轻心,要慎重对待。

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国家教委主任的李peng也讲了话。他说,重点是北京,北京闹不起来,全国就乱不起来。要争取大多数人,孤立与暴露坏人。明年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要积累经验来进行这场斗争。

面对社会上声势越来越大的XUECHAO,主持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研讨小组办公室(简称中央政改办)工作的鲍tong和政改办的研究人员们都忧心忡忡,担心会不会由此引起局势变化,特别是高层的政治格局的变化,以至影响正在进行的政治体制改革研讨工作发生变化。笔者当时也在政改办工作。身处中央高层机关,一方面通过不同渠道能够了解一些高层动态,另方面也有着特殊的政治敏感。作为政改办的领导者,鲍tong可能比我们普通研究人员了解更多,担心也更多。为了缓和XUECHAO,让学生和青年能够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他决定以个人名义写一篇文章,题目叫做《社会主义的幼驹与资本主义的老马及其他》。在他写作过程中,笔者就看到了稿子。鲍tong确实是文字“大家”,文章通篇没有口号式的语言,不是板起面孔,以大道理去教训人,而是以平等商量的口吻,循循善诱,入情入理,文笔生动,不落俗套。文章几天以后发表在1987年1月5日的《人民日报》上,引起了广泛的好评。赵ziyang在后来几次会议上都表扬了这篇文章,说它是近来少见的能让人读得进去的好文章之一。

12月26日下午,中央政改办召开全体会议,传达了两天前中央三直机关党委联合会议上胡启立、李peng、何东昌等的讲话,并介绍了XUECHAO的最新情况。之后,办公室研究人员围绕XUECHAO问题开始了内部讨论。讨论由鲍tong主持,并且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凌晨。

大家的讨论,紧密集中在鲍tong提出的“围绕XUECHAO,联系政治体制改革”这个题目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发了言。大家的认识基本一致,认为,不应该过分强调XUECHAO中个别坏人的作用,这个问题宣传过多,会引起学生的反感和一些人对政改的疑问;也不应因学生提问题的方式不对,就抹杀其中合理的成分。改革中存在一些问题没有理顺,基本目标还没有解决,学生着急可以理解,不应该完全归结为坏人捣乱,归结为资产阶级自由化。不要把XUECHAO看成是不正常的东西,共产党是搞学生运动起家的,不能怕学生运动。学生大部分是爱国的,应该肯定。但是应该看到他们不了解情况又有急于求成的思想,应该研究学生当中有哪些要求是值得思考的,合理的,坚定我们改革的信心。这么大的一场社会变革,引起一定的社会震荡是不可避免的,在实现民主化的过程中社会震荡也不可避免。政治体制改革我们党虽然提出来了,但从宣传舆论引导上还不够,本来可以抓住民主自由这面旗帜,把它作为一个渐进的过程讲清楚,我们不去讲,使一些人凭空想象,胃口就会吊得很高。

在大家发言结束后,鲍tong发表了他的看法,一口气讲了16点,大意如下:

(1)对学生事件要做冷静的质和量的分析,中央书记处对学生事件的分析是恰当的,处理方针也是正确的。这次,是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发生的中等程度的社会震荡,不必惊慌。

(2)这次事件,对我们研讨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很有启发。必须正视政治体制改革中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设计方案不能轻率,给社会造成过高期望值。必须坚定改革,因势利导。改革是减少此类震荡的根本条件。

(3)坚定的推进改革,是大的决策,不要因一时一事而改变。政治体制改革是中央根据长远的全面的利益做的决策,不应该受到XUECHAO这种偶然事变的干扰。

(4)所谓坚定的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是要通过改革从根本上创造一种安定团结的机制,通过多种矛盾的相互制约,来达到安定团结。

(5)要使不好的事情转化为好的事情,消除它的负面作用,加强它对改革的推动作用。如果政治体制改革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就背离了它的出发点。

(6)对青年学生要有个基本的估计,他们不是异己分子,不应该怕他们。应该保护他们的民主意识,使之成为政治体制改革的推动力量,引导他们朝正确的方向发展。

(7)也不能否认学生中有盲目性,这不可避免,正像我们党在工作中也有盲目性一样。学生会从中得到教训,会懂得搞运动无助于民主政治建设。建设民主政治要以安定团结为前提,以长治久安为目标。自由和民主都是有规范的,他们要有社会责任感。

(8)XUECHAO中有一种人值得注意,就是爱出风头,危言耸听,好出奇谈怪论的人。这种人不一定是别有用心的,而是爱出风头。应该有一种机制,使少见多怪变成见怪不怪,我很赞成社会应该有个排气阀,有个正常状态下的防震机制,这也是政治体制改革的任务,我们不一定能改变这些人的思想,但可以得到教训,找到一种机制。

(9)现在的中央领导比毛主席要高明,能注意到划清合法和非法的界限。合法的东西,尽管你不喜欢但也要学会容忍,对非法的要给予法律制裁,这是个了不起的进步。

(10)通过这次依法处理XUECHAO,会推动我们健全法制和依法办事。

(11)在领导方法上,地方和基层组织也有进步,过去是站在学生和群众的对立面,现在一些地方第一是表示不赞成,第二是可以参加进去,在内部做工作,这证明还是有效的。

(12)这次XUECHAO,对克服官僚主义也有好处,至少对官僚主义有所震动,使他们有所顾忌。

(13)当然XUECHAO的处理当中也有缺点,就是我们的工作还跟不上,党、团的基层组织都相当脱离群众。党、团组织如果不脱产,可能会更好些。如果因为这次XUECHAO,就增加多少脱产政工干部,必然会适得其反。新时期思想工作要有新方式,新内容。要有治国安民的新措施,要考虑怎样才能使党组织既加强了对群众的引导,又不站在群众的对立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14)我们的新闻界严重的不适应,在这方面,共产党不如国民党,国民党并不封锁消息。在这个问题上,慎重是对的,但要想点新办法,各大城市的党委应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恐怕还是要报道,可以在本市报道,不一定全都由新华社通稿。到底是讳莫如深好,还是公开各种意见让大家思考好?封锁不住又不采取对策,这不高明。

(15)应该有一种根本的引导。同志们提出的可否把政治体制改革大体上已经确定了的东西,通过一定渠道发布一下,当然这要由中央拍板。但一个根本的引导可以做,比如对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教育宣传。如何说清楚我们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发达的社会主义,这就是一篇大文章。不要把社会主义说得十分完美,当然也不是一无是处。

(16)对于群众闹事,要有一个长期的精神准备。但是我们要有信心,我们会更成熟,群众也会从事件中吸取教训,更重要的是,领导要吸取教训。我们不怕出这种事,怕的是学不会吸取教训,如果吸取了教训,那么我们就成熟了。

政改办这次会议的意见,会后由综合组整理上报给了赵ziyang和中央研讨小组。但是,也许政改方案设计者们的这次努力,要劳而无功了。

XUECHAO的进一步发展,加剧了党内的一些元老和“理论家”们对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胡yao’bang的不满,他们认为胡yao’bang对学生手软。12月27日,邓力群、王震、胡乔木、彭真、薄一波、余秋里、杨尚昆七人一起到邓小平家里,分析了XUECHAO的严重性和危险性,一致认为这是胡yao’bang的姑息和领导无力的结果,认为胡yao’bang应该对当前的局势负责。

12月30日,邓小平在家中召集胡yao’bang、赵ziyang、万里、胡启立、李peng、何东昌等谈话。他态度严厉地说:“凡是闹得起来的地方,都是因为那里的领导旗帜不鲜明、态度不坚决。这也不是一个两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年两年的问题,是几年来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旗帜不鲜明、态度不坚决的结果。”“应该说,从中央到地方,在思想理论战线上是软弱的,丧失了阵地,对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个放任的态度,好人得不到支持,坏人猖狂得狠。”邓小平点名批判了方lizhi、王ruowang、刘binyan,说要坚决把这些人开除出党。接着,邓又说:“这些人之所以这么猖狂,传说是因为党中央里面有个保护层。”这实际上就是不点名地批到了胡yao’bang。邓小平提出要旗帜鲜明地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否则就是放任了资产阶级自由化。邓小平还强调,“对专政手段,不但要讲,而且必要时要使用。”

邓小平还特别对政治体制改革讲了一大段看法。他说,我们讲民主,不能搬用资产阶级民主,不能搞三权分立。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还要搞二十年。民主只能逐步地发展,不能搬用西方的那一套,要搬那一套,非乱不可。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否定党的领导,十亿人民没有凝聚的中心,党也就丧失了战斗力。那样的党连个群众团体都不如,怎么领导人民搞建设?邓小平对政治体制改革说的这段话,从表面上看,是对XUECHAO讲的,这些话也都是他的一贯思想,但是在这个时候讲出来,就不能不含有警示的意味。实际上,他也是在给主持政治体制改革研讨工作的赵ziyang敲警钟。

邓小平和老人集团对胡yao’bang的不信任,由来已久。据杨继绳在他的《中国改革年代的政治斗争》一书中披露,赵ziyang在一次谈话中谈到,他认为胡下台的根本原因,主要是两个问题:一是胡yao’bang反自由化不坚决;二是胡yao’bang对香港《百姓》杂志主编陆铿的谈话。

第一个问题,邓小平认为,如果将来老人不在,由胡yao’bang主持工作,中国自由化肯定要泛滥。他曾经让胡启立和乔石两次传话给胡,批评他对自由化太软弱、对有些人不处理,说:“对自由化采取这样放任软弱的态度,是作为总书记的根本弱点。”“现在外面有人说耀邦是党内的开明派,打着他的旗子反对我们。”“耀邦不讲反自由化,为什么不讲?”

引发邓小平不再信任胡yao’bang的第二件事,是胡yao’bang1985年5月同香港《百姓》杂志主编陆铿的谈话。邓对这件事看得很重。这次访谈长达两小时。在陆的提问下,胡yao’bang谈了一些在改革中改革派和保守派斗争的情况。陆铿回去后发表了长达两万字的《胡yao’bang访问记》,赞扬胡yao’bang,批评保守势力,从而在中央高层,引起了轩然大波。邓小平对杨尚昆说:“陆铿打着奉承耀邦的幌子来反对我们!”“这几年我如果有什么错误的话,就是看错了胡yao’bang这个人!”从这时起,邓小平对胡yao’bang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开始想把他换下来。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说是胡yao’bang下台的直接原因,是他同意十三大后邓小平退休。这种说法流传的版本很多。但赵ziyang认为,胡yao’bang下台和是否赞成邓退休没有直接关系,他在接受杨继绳采访时说:“这不是小平让耀邦下台的根本原因。邓没有这么狭隘,他还是伟大的嘛!”笔者认为,赵ziyang这个话虽有一定道理,但是“邓没有这么狭隘”,未必其他老人们也那么“伟大”。胡yao’bang一句同意邓小平退休,几乎得罪了几乎所有的党内元老。因为一旦邓小平退下来了,所有的老人难免都要退下来。老人们刚刚平反和重返工作岗位没有几年,屁股还没坐热呢。从维护自己的利益出发,他们也不能让邓小平退休。胡yao’bang同意邓小平退休,就等于触犯了一批老人们的利益,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还有一种说法,说赵ziyang在胡yao’bang下台的问题上起到了什么什么样的作用。对这种说法,笔者认为不值一驳。限于本文篇幅,也不想不在此问题上多着笔墨。有对此问题感兴趣的读者,请寻读网络文章,如鲍tong的《我看胡赵关系》)

邓小平和老人集团原来考虑到十三大让胡“自然”退下来,平稳过渡。但XUECHAO的出现和发展,让他们不得不“提前解决胡yao’bang问题”。在受到“反自由化不力”严厉指责后,胡yao’bang“想到XUECHAO将被镇压,一大批知识分子和好干部将受到牵累,他彻夜难眠”。经过反复思考,1月2日,胡写了一封信给邓小平,提出辞去总书记职务。1月6日,邓小平同胡yao’bang谈了话。此后,邓小平建议举行一次“解决胡yao’bang同志问题的党内生活会议”,对胡的错误进行批评,也要他在这个会议上做出自我批评。1月10日至15日,生活会由薄一波主持,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会议集中批评了胡yao’bang的所谓“六点错误”,特别是胡“只反左不反右”的问题。胡yao’bang违心作了题为《我的检讨》的发言。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举行扩大会议,作出四项决定:一,接受胡yao’bang辞去总书记职务;二,一致推选赵ziyang代理总书记;三,保留胡yao’bang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员的职务;四,以上决定提请下一次党的中央全会通过。据当晚在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会议公报说,胡yao’bang“在担任党中央总书记期间,违反党的集体领导原则,在重大的政治原则上有失误。”

1987年的1月,风云突变。一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运动,随着胡yao’bang的中箭落马,迅速席卷全国。改革,特别是政治体制改革,遭遇了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



二、邓小平的“左右互搏” 



1986年12月27日,赵ziyang在听取六届人大五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起草汇报时谈到,社会主义社会实际上存在各种利益集团;改革,就是要调整各个利益集团的利益关系,使之更有利于社会发展和长治久安。

那么,中国最大的利益集团是什么?就是中国共产党本身。它的最根本的利益,就是要保证它对中国政治权力的垄断。如果事实不是如此,如果真的像它自己所宣称的那样,党是中国最广大民众的利益的代表,党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那么它就不会如此坚持一党独占政治权力,而会把选择执政党的权利交还给民众。也正因为如此,邓小平才一再强调,四项基本原则中,最根本的一条,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无论任何人背离、反对或是企图改变中共的政治体制,邓小平都不会容忍,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进行打压。胡yao’bang是中共中央总书记,但是邓小平和老人集团一旦发现,或者认为胡所执行的政策会动摇党的领导地位,威胁到这个国家的根本制度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搞下台,虽然胡是他们政治上的恩人,在几年前曾经为他们平反,使他们能重新登上政治舞台。几年后赵ziyang总书记的被罢黜同样证明了这一点。

从邓小平的思想脉络中我们可以看到,邓小平从来都主张要有两手,“两手都要硬”。所谓邓小平理论,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两句话: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从1979年3月邓小平在理论务虚会上发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讲话那一刻开始,这一格局就已经奠定了。邓小平本人曾多次讲过,四项基本原则是毛泽东的老东西,不是他的新东西。他之所以重新强调老东西,是为了寻求与毛泽东时代对接,为共产党延续执政的合法性基础。只有改革开放才是他的新东西,是他的旗帜。这里,蕴含着邓小平的两条政治底线: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其核心是强调党的领导,他绝不容许在他手中葬送共产党的政权;坚持改革开放,他需要靠改革开放来挽救党,挽救这个国家。这两条底线,都是为了同一个政治目的,即巩固党在中国的统治地位。每当他感到改革开放威胁到党的领导地位时,他就会出来大讲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每当他认为改革开放遇到障碍时,他就要出来大声疾呼“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条”。邓小平的这两条政治底线,后来经过赵ziyang和鲍tong的加工概括,成为十三大提出的“党的基本路线”中的“两个基本点”。

但是,邓小平也认识到,党的领导要坚持,但党的领导体制,这个国家的经济、政治体制也必须改革。文革的教训已经证明,旧有的领导观念、领导方式、领导体制都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坚持下去,只能再次将中国引向灾难。改革,是邓小平,也是这个党唯一的选择。这也正是他提出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的初衷。改革的目的,不是为了从根本上否定这个制度,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而为了改善这个制度,改善党的领导,改善的目的,仍然在于加强。为此,他一再强调,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这个“自我完善”,就是在党的领导下,在原有制度框架内,对经济、政治体制进行一场改良。正是在以上认识的基础上,形成了邓小平思想的“两个基本点”。 

“两个基本点”,实质上,是当年晚清洋务派代表人物张之洞提出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现代翻版。张之洞认为,“中学”必须坚持,这是不能动摇的;而“西学”也必须引进,为我所用,这二者并不矛盾。只有这两方面都照顾到了,老佛爷的领导才能坚持,大清的一统天下也才能不改变颜色。研究邓小平的思想,可以发现,邓小平同样认为,四项基本原则和改革开放,这两方面都必须坚持,而且是可以兼容的。他要用四项基本原则来规范改革开放,同时用改革开放来保证他的四项基本原则能够坚持下去。违反了二者的任何一点,都不符合邓小平思想,都不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但是,事实上,在这“两个基本点”的执行过程中,二者往往会发生剧烈的冲突。从1980年改革开放以后,这种冲突就伴随着全部的改革历程,直到1987年年初这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的发生。

“两个基本点”之间的冲突,反应到党内,就产生了人们常说的“改革派”与“保守派”之争。“改革派”是党内的开明派,大多是处在第一线,而又相对年轻的党的领导者,他们并不一定是主张否定党的领导,但他们有强烈的改革意识,他们推行的改革开放政策,往往触及——或者被“保守派”认为是触及了——四项原则的底线;而“保守派”则是代表了传统理论和观念的政治集团,他们大都是党内的“理论家”或是元老,掌握着意识形态的控制权。他们也不一定是完全反对改革,但是每当“改革派”提出或者推行一项重大的改革政策时,他们所处的政治派别和政治观念就要求他们出来质疑或是提出不同的意见。每当党内和社会上出现一些被他们认为是威胁到了党的领导地位的“杂音”时,他们就会不遗余力地进行反击。

杨继绳在他的《中国改革年代的政治斗争》一书中,对中共党内高层这种矛盾心态和左右相互矛盾的政策的产生根源,有过一段分析,笔者基本是赞同的。他说:“XUECHAO,实际是政治风潮。每一次政治风潮,的确有反对共产党的领导、反对现行的政治制度的力量起作用。现行制度有问题,有人反对是很自然的事。对共产党的领导和政治制度中的问题,群众中有不满情绪。这种不满情绪的积累,加上西方意识形态的作用,是政治风潮一浪高过一浪的重要原因。但是,对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现行政治制度,群众中有几种不同的态度,一是想从根本上否定,一是希望加速改革。开始,前一种态度是少数,随着腐败日益严重,政治制度中的弊端日益显露,而政治体制改革又停滞不前,很多寄希望于改革的人失去了信心,逐渐变成前一种态度。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层来看,他们不是不知道现行政治制度中的大多数缺陷,他们也想通过改革逐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面对社会上的反对共产党、反对社会主义的潜在力量,怕改革步子太大会丧失共产党的领导权。所以,反对共产党、反对 社会主义的言论一激烈,政治体制改革就停顿。但是,要从根本上稳定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又必须改革。因此,‘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言论压下去以后,就要着手政治体制改革。而一提政治体制改革,‘资产阶级自由化’又要乘机抬头。从根本上说,政治体制改革最终要废除‘一党专政’。否定共产党领导(即‘资产阶级自由化’),是政治体制改革的逻辑结果。所以,‘资产阶级自由化’和‘四项基本原则’一次又一次地冲突。”

而认为“两个基本点”相互间并不矛盾的邓小平,作为这场改革的发起人和掌舵人,在“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间,往往就扮演了一个“裁判”的角色。因此,他不得不根据改革和形势发展的需要,一会儿强调这个“基本点”,一会儿强调那个“基本点”。每当改革开放遇到阻碍甚至停滞时,他就出来大声疾呼“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条”;每当他认为改革开放过了界,超出了他划的框框,他就出来灭火,支持反对“自由化”,从而形成了改革年代中共政策的摇摆性和政治斗争的周期性。对此,邓力群在他的《十二个春秋》中有一段话说,每逢双年,自由化泛滥;每逢单年,左派反击。应该说,这种说法是接近实际的,在1989年以前,大体如此。对这种执政党在政策上的周期性的左右摇摆,笔者称之为邓小平的“左右互搏”(“左右互博”是金庸先生在他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描写的一种高深武功,同一个人的左右手可以分别使用不同套路的功法,左右两手也可以相互搏击)。

但是,邓小平对“左右互搏”的双方,并不是完全公允的,对他说来,“两个基本点”当中,四项基本原则,特别是党的领导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但在经济改革上,他却是不惧怕借鉴吸收西方的管理经验和科学技术,认为可以为我所用。就在12月19日,社会上的XUECHAO已经达到相当规模,整个中央高层都在为此惴惴不安的时候,邓小平在听取紫阳等人对1986年的经济工作的汇报时插话说:我们坚持改革和开放的调子没有变。他说,债券等经营方式既可以为资本主义所用,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所用,都是发展生产力的,谁用的好就为谁服务,在这方面,还要解放思想,打破框框。但在政治改革上,邓小平则将其严格限定在行政改革的框架内,一再强调要有利于加强党的领导,强调不能搞“全盘西化”。



三、赵ziyang为尽量缩小反“自由化”的范围而努力 



1987年年初这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浪潮来势汹汹。1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元旦社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搞好改革开放的根本保证》,指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就是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代表中共中央提出了全年的工作基调。中央在“处理胡yao’bang问题”的同时,1月28日,宣布免去主张“宽松、宽容、宽厚”的中宣部长朱厚泽的职务,邓力群带领新任部长王忍之到中宣部接管。1月6日,中共中央发出1号文件,转发1986年12月30日邓小平同胡yao’bang、赵ziyang、万里、胡启立、李peng、何东昌等人的谈话。邓小平态度坚决地说:要旗帜鲜明地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否则就放任了资产阶级自由化化。要争取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没有人民民主专政不行。这个讲话传达下去以后,各级党组织立即在全国“运动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声势之浩大,为几年来所未有。对那些所谓“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头面人物”也纷纷做出了组织处理,王ruowang、方lizhi、刘binyan被开除党籍,某些XUECHAO的组织者也被“专政”。加上当时各高等院校开始放假,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各地XUECHAO逐渐开始平息。

从“反自由化”一开始,作为代理总书记的赵ziyang就非常忧心运动冲击正在进行的经济体制改革,冲击经济运行,冲击教育、科技、文化、农村等各个领域。在当时条件下,仅靠他个人的力量,无力扭转局面。但是,他还是利用各种机会,做出使“反自由化”运动降温的努力。赵ziyang后来回忆说:“那时我的主要精力,主要心思,几乎是用在如何防止这场反自由化的斗争扩大化;控制、限制左的势力借反自由化来反对改革开放,以左反所谓的右,也就是反对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

在1月15日到19日举行的全国省长会议上,他讲话的第四个方面,就谈到了“反自由化”的政策问题。他说,三中全会的基本点有两个,一个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一个是改革、开放、搞活。二者是统一的,缺一不可。四项原则必须坚持,但没有改革开放也就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反自由化、坚持四项原则,不会,也不能影响改革、开放、搞活,不能影响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这是赵ziyang在他的讲话中第一次提到“两个基本点”的说法。他还提出了“四个不变”:全面改革的方针不变;对外开放的方针不变;现行的城乡经济政策不变;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及充分发挥知识分子作用的方针不变。他强调,对“自由化”要旗帜鲜明地反对,但必须十分注意政策。不得层层点名,不得层层抓代理人,抓“小方lizhi”。不要重犯反“精神污染”时的错误,一是扩大化,二是全盘否定。这次仅限于思想政治战线,对经济理论不要批,农村也不搞反“自由化”。

1月28日是农历除夕。这天上午,赵ziyang在中南海怀仁堂召集了一个国务院各部门负责人会议。这次会,中央政改办没有派人参加。据吴稼祥的记载,在会上,赵ziyang发表了一个多小时的讲话,其中除了谈到经济工作以外,主要是谈了关于当前反“自由化”的政策问题,目的是消除人们对当前形势的忧虑。一是绝不重复过去“左”的错误。他特别提到清除“精神污染”的两个教训,即扩大化的错误和中途夭折。二是要尽量缩小反“自由化”的范围,严格限于党内,不涉及党外民主人士和党外知识分子;严格限于思想政治领域,不涉及经济和改革,不涉及农村,不涉及文学艺术的表现形式和技巧,不涉及生活方式;在思想理论战线,点名批评的就那么几个人,不能随便点名,点名要经中央批准。

在会上,赵ziyang对思想理论队伍提出一个估计,可称之为“三少两多”:热衷于搞资产阶级自由化、以改变社会制度、改变四项基本原则为己任的人是极少数;坚持反对三中全会改革开放政策,竭力拥护过去极“左”路线,看不见改革开放成就,要寻找机会再干“左”的一套的人也越来越少;精通马克思主义,自觉站在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上,能解决当前现实问题的人也不多。比较多的是两种人,思想活跃、想套用外国的东西是一种人,有马克思主义书本知识、思想不够活跃是另一种人。这两种人对实际都了解不多。这两种人要团结起来,同舟共济,消除隔阂。

赵ziyang还明确表示了对当时报刊反自由化宣传的不满,说文章质量不高,内容千篇一律。技术不要重复引进,报纸文章也不要重复发表。只有陈junsheng和鲍tong的两篇文章(指陈junsheng发表在1987年1月12日《人民日报》上的《在改革、开放中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鲍tong发表在1987年1月5日《人民日报》上的文章《社会主义的幼驹与资本主义的老马及其他》)反映还不错。赵ziyang在另外的场合还说,报纸发反自由化的文章过于集中,报纸头版都被占了。还说,有些人对改革就是没有兴趣。赵的这些话,应该说,都是有所指的,其锋芒所向,无非是胡乔木、邓力群等几个极力想把反“自由化”扩大的左派们。

同日(1月28日),中共中央在赵ziyang的主持下,举行政治局扩大会议,并于当天发出了《关于当前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若干问题的通知》(即1987年4号文件),对“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作出了政策上的规定,强调:“这场斗争严格限于党内,而且主要在政治思想领域进行,着重解决根本政治原则和政治方向问题,即主要是反对企图摆脱共产党的领导、否定社会主义道路的错误思潮。不要联系经济改革的政策、农村政策、科学技术研究、文学艺术风格技巧的探索,以及人民日常生活。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具有特定的含义。党和社会上存在的其它消极、腐败现象,是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不要同资产阶级自由化挂钩。”中央发这个文件的目的,是力图阻止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向全局扩展。

次日(1月29日),赵ziyang在春节团拜会上发表讲话,再次强调要坚持三中全会路线的两个基本点。他说:“两个基本点互相联系,二者缺一不可。改革、开放、搞活,讲得最早、最多、最深刻的,是邓小平同志。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讲得最早、最多、最深刻的,也是邓小平同志。他是在深入研究中国实际的过程中提出这两个基本点的。我们大家都应当好好学习小平同志关于这两个方面的论述。这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真谛,是三中全会以来路线的基本内容。”

在这个讲话中,赵ziyang宣布,反“自由化”不搞政治运动。严格限于中国共产党内,而且主要在政治思想领域中进行。农村不搞。企业和机关是进行正面教育。即使在政治思想领域内,实质上也是进行政治方向和政治原则的教育。他认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不应影响当前的改革和建设,城乡内外各项政策不变。全面改革不变,对外开放不变,对内搞活经济不变,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政策也不变,不仅不变,而且要努力做得更好。

赵ziyang在回忆录中,对他当时为什么要不断地为反“自由化”划框框有一个说明。他说:“1987年中央领导班子改组、耀邦辞职以后,面临着一个声势浩大的反自由化运动。在这种情况下,不反是不可能的。当时有一种很大的力量,要乘反自由化来大肆批判三中全会的路线,要否定改革开放政策。而我如何顶住这股势力,如何把反自由化控制起来,不使扩大化,不涉及经济领域;尽量缩小范围,尽量减少一些思想混乱,这是一个方面。再一个方面就是对人的处理的问题。要不要处理人、伤害人。如何少处理人,不过多伤害人,这也是我当时面对最头痛的问题。”

赵ziyang在此前的六、七年里,一直是做总理,主管经济方面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对于政治、理论方面的事情,大都不是很感兴趣。他说:“在耀邦主持中央工作期间,我主要忙于经济和外交方面的事,对理论和意识形态方面的事很少参与,老实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而且当时我对耀邦不大听邓小平的招呼也不以为然,认为对大局不利,对耀邦本人也不好。所以在耀邦和胡乔木、邓力群争论中,我处在比较超脱一些的地位。胡乔木、邓力群也没有把我当作对手看待。尽管那个时期他们反对精神污染,并力图扩大到经济领域,我一直是反对的。在经济领域我一直主张解放思想,大胆探索,去掉框框。但在文化等方面,我过问较少,与胡乔木、邓力群没有正面冲突。但耀邦辞职,我主持中央工作以后,局面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因为我要将反自由化降温,进行得和缓一些,少伤些人,要极力保护改革开放。而胡乔木、邓力群想要乘机大干一场。这样我和他们的正面冲突就难以避免,很快他们就把我作为主要对手。”

2月5日,邓小平找中央五人小组(1987年1月初,按照邓小平的意见,中央成立了一个“找耀邦谈话小组”由赵ziyang、万里、胡启立、薄一波、杨尚昆组成。胡yao’bang辞职以后,邓小平说,“这个小组要工作到十三大。”从此称为“中央五人小组”,大体上行使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职权。这个小组,一直工作到了1987年11月中共十三届一中全会选举出新一届政治局为止。应该说,这种做法是明显违反党章规定的)赵ziyang、万里、杨尚昆、薄一波、胡启立谈话,充分肯定了赵ziyang在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说:这个讲话讲得很好,你们要支持紫阳的工作;你们这个小组要工作到十三大;当前的改革开放,不是搞急了,而是搞稳了。

但是,自恃有人撑腰的胡乔木、邓力群等人根本没有把中共中央代理总书记的话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中央4号文件放在眼里。对于邓小平的要支持赵ziyang工作的话,他们也置若罔闻。新任中宣部部长王忍之对赵ziyang在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和中央4号文件公开表示了不满,他说,这些讲话都是折衷调和的东西,按照这样搞下去,反“自由化”斗争又会中途夭折。在胡乔木、邓力群等人的纵容下,全国主管宣传理论工作的中宣部组织了一大批“左派”人士,掌控媒体,撰写文章,发表讲话,开讨论会,办培训班,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力图把反“自由化”扩展到各个领域。对这种情况,赵ziyang在他的回忆中也曾经谈到,他说,“邓力群、胡乔木、王忍之所代表的一批思想僵化、教条主义者的势力,对我主持下的反自由化部署十分不满,多方制造舆论施加压力,力图突破、改变中央对反自由化的基本部署。”事实正是如此。在此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他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的说法,并力图使之扩散,极大地影响了思想理论界,也搞乱了人们的思想,使改革开放政策的贯彻和社会各个领域的正常运行,受到了严重干扰。

1987年年初,就在中央政改办的办公地点的楼下——中办厂桥招待所的二层(政改办驻三层),进驻了一个新成立的“写作班子”,据说是邓力群要求中宣部组织的“反击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中央写作组”。这个班子,后来被知情者称为“厂桥大批判组”,由中宣部理论局局长卢之超负责,其中有许多“反自由化”的“知名人士”。这些人住进来以后,和政改办的人在同一个食堂吃饭,虽然不同桌;上下楼也经常相遇,但却从没有交流。也不知道是政改办的人怕被他们说成是“自由化”,还是他们怕和政改办沾了边,就有了“自由化”嫌疑,反正是老死不相往来,让人感觉他们和政改办俨然是属于两个敌对的营垒。外面来的朋友听说这个情况,开玩笑的说,你们这是“两个基本点”对起来了啊。确实,这种情景就像两军对垒,成了“两个基本点”相互关系的绝妙写照。

关于邓力群组织的这个“写作班子”的情况,赵ziyang在他的回忆中也说到了。他说,这些人“用文革中搞大批判的办法,收集他们认为犯有自由化错误的人的文章、讲话,摘录所谓错误观点,整理编印成册,攻击一点,不及其余。印成的材料发给有关单位的写作班子,按摘录的材料写批判文章,连篇累牍地在报上发表。完全是文革大批判那一套,断章取义,无限上纲,独断专横。这种文章不仅不起教育作用,反而引起人们反感。我在书记处会上批评了邓力群并让他们停止这种做法。接着在省、市宣传部长会上借肯定陈junsheng、鲍tong的文章,是说理的,反应好,指出现在报刊发表的反自由化文章,不是摆事实说道理,简单生硬,只靠扣帽子压人。今后发表批判文章,应注意效果,是否有说服力,人们能否看得下去。由于邓力群的那个写作班子搞的那些东西不受欢迎,他们又长期习惯于文革大批判那一套,写不出让读者喜欢看的文章,一些报刊也不愿发表他们写的文章。这样一来,批判自由化的文章就越来越少了。”

胡yao’bang辞职以后,邓小平曾点名提出要处理一批人。胡乔木、邓力群、王忍之等人和中纪委借机提出了一批拟处理的“自由化的头面人物”的名单。1987年7月底,在北戴河办公期间,中央书记处讨论了一个他们提出开除党籍的10个人的名单。名单上的第一个人是张显扬。讨论时,主持会的赵ziyang问,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啊?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样就等于通过了。讨论的第二个人是苏绍智。罪名之一是他“不承认马列主义是科学的科学”。列席会议的鲍tong插了一句:“恩格斯也不承认有科学的科学。”赵ziyang问列席的中宣部长王忍之:经典作家对“科学的科学”是什么态度?王忍之支支吾吾。胡乔木、邓力群这两位“理论家”也都不说话。赵ziyang说:“既然还没有弄清楚就不要轻易做决定。我看你们先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后再来讨论这些问题吧,今天就不讨论了,不要闹出笑话来。”赵ziyang这样一说,就等于把这个名单挂起来了。大概是由于不太甘心吧,这时,胡乔木说了句话,那么吴祖光不处分就劝退吧,反正他也不受组织纪律的约束。赵ziyang说,谁去劝啊?退党是自愿的。胡乔木说,那就我去吧。鲍tong后来回忆说,他曾经看到过吴祖光的一个回忆,大体是这样说的:我家住的楼层很高,有一天胡乔木气喘吁吁从楼下爬上来,说是要劝我退党,我看乔木同志年纪这么大了,还爬了这么多层高楼来劝我退,也很辛苦,我说好吧那么就退吧,就退掉了。所以那次会议只处理了两个人,一个是第一个张显扬,一个是最后的吴祖光。其他的人就这样都保下来了,后来中央再也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赵ziyang在回忆录中还谈到,耀邦下来以后,有些老人提出所谓“团派”问题,说耀邦重用“团派”的人。赵ziyang认为,这个问题如提出就大了,牵连太大,极易引起干部中的波动。在反自由化中,如何在组织上少作变动,对稳定局势很重要。在四号文件及赵ziyang的多次讲话中,一再讲到这次反自由化,决不搞上挂下联,决不能像文革那样以人划线。因此,赵ziyang向邓小平提出,这次反自由化,干部变动应尽量少,能不动的就不动,即使需要动而能不马上动的,也尽量放到以后逐渐变动,以减少震动。邓同意了赵ziyang的意见。

赵ziyang在回忆中举了若干人的例子,他说:“王蒙是胡yao’bang提议任文化部长的。邓力群的人早就把他看成是自由化的代表人物,自然要把他搞下去。所以耀邦一辞职,反自由化一开始,这个问题很快就提出来了。我坚决不同意。我对邓力群、王忍之说,王蒙不能动。还有《人民日报》社长钱李仁,也是青年团出身。他在《人民日报》比较开明,邓力群也要乘机把他换掉,我也没有同意。薄一波还向我说过,山东省委书记梁步庭,是耀邦的人,同耀邦关系密切。说山东是个大省,要换。我也借些理由没同意动。自然,一个人不动也是不行的。像中宣部长朱厚泽,牵连较大,不得不动。还有组织部的尉健行、公安部的阮崇武。组织部也好,公安部也好,这些都是老人极为重视,必须由他们熟悉的人掌握才放心的敏感部门。耀邦在任时,他们在公安部、组织部,并不是几位老人完全信任的。耀邦一辞职,对这两个人的议论就多起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不作调整。当时我尽可能地给他们做了适当的工作安排。”



四、邓小平说“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讲得好!”



在反“自由化”的巨大政治压力之下,赵ziyang既要保护自己,争取邓小平的支持,又要反左,要尽可能保证改革开放的正常进行,靠的是什么?只能靠“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据笔者查到的资料,赵ziyang是在1987年1月15日的全国省长会议上,第一次谈到了“两个基本点”的说法。此后,他在1月29日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再次阐述了这个观点。后来在中央政改办的一次会议上,陈晓鲁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也要有一条基本路线。鲍tong接受了这个意见,对“两个基本点”的说法进行了完善,加上了“一个中心”的表述,成为对三中全会路线的完整概括。赵ziyang后来回忆说:“这种口语化的概括,邓小平看了非常赞赏,多次说‘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讲得好。”

赵ziyang后来在他的回忆中还说:“我在团拜会讲那些话的用意,是因为开展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有人担心会不会改变三中全会的路线。为了解除这个顾虑,我讲三中全会路线本来就包括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这两个方面。没有想到我在团拜会上关于两个基本点的讲话,很快就遭到一些人的反对,遭到一些思想僵化的人,某些比较保守的理论家的反对。他们说,不能把四项基本原则和改革开放作为两个基本点并提。四项基本原则是纲,改革开放是目,是一个政策、一个方法。”赵ziyang这里说到的“纲目论”,是3月间中宣部理论局局长卢之超布置中央党校开的一个座谈会上有人提出来的。后来邓力群在他的回忆录《十二个春秋》中做了辩解,说这个会不是他让布置的,因此,“赵ziyang是在与风车作战”。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个会是不是他布置的,而在于赵ziyang批这个“纲目论”有没有道理,他邓力群对这个“纲目论”是持什么态度。

在这一阶段,中央政改办的研讨工作在鲍tong的领导下,仍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赵ziyang在反“自由化”问题上与胡乔木、邓力群的这种针锋相对,也直接波及到了政改办的工作。

反“自由化”运动一开始,作为中央政改办四位负责人之一的严家其就成了邓力群一伙追查的重点对象。胡乔木和邓力群都曾经亲自向赵ziyang提出要求,让严家其离开中央政改办。据鲍tong回忆说:“当初严家其到政改办工作还是胡乔木推荐的。政改办成立的时候,紫阳还没有找我谈,就先找了胡乔木说,小平要我成立一个政治体制改革研讨小组,下面要设一个办公室,请你推荐个人,推荐个学者。胡乔木就推荐了严家其。严家其就这样成了中央政改办的负责人之一。”可现在胡乔木又来出尔反尔,赵ziyang没有理他们。鲍tong还为此写了一个报告给赵ziyang,说严家其同志是社科院政治学所所长,这段时间在我们这里工作,工作很好,很起作用,有人说他是自由化,不存在这种情况。这个报告送给赵ziyang以后,紫阳批给了胡乔木、邓力群。后来,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胡绳又打电话给严家其,要他回社科院参加反自由化“学习”,又被鲍tong所拒绝。

另外,当时在政治体制改革理论与原则专题组任负责人的廖盖隆、参加这个组工作的原中宣部理论局局长理夫,都是上了反“自由化”黑名单的人,胡乔木、邓力群也几次想让他们“回原单位参加‘反自由化学习’”,都因鲍tong的反对而未遂。这段时间,邓力群在中央书记处研究室的部下,大整各种人黑材料,向老人们递送。在这场攻势中,陈云挂帅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全力支持,副书记王鹤寿在中央生活会上坚定地说,要开除严家其的党籍,看赵ziyang如何应付。

3月10日上午,中央召开有邓小平、陈云、李先念、赵ziyang等参加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由薄一波汇报十三大人事安排情况,邓力群汇报反自由化斗争情况。邓力群说,现在70%以上的人对反自由化是抵制的,要经过三、四年的艰苦斗争才能进入正轨。会议决定还要点名批评思想界12个人。邓力群提到正在鲍tong主持的中央政改办班子里担任负责人之一的严家其,说他搞资产阶级自由化。这是当着邓小平、陈云、李先念等几位老人的面告状,如果让他们搬倒了严家其,那么将会对赵ziyang本人,对他主持的政治体制改革研讨工作产生严重危害。赵ziyang当即说:“严家其没有问题,他反自由化很积极。”这次会议,仍为中央常委的胡yao’bang没有出席,邓小平也没有讲话。

邓力群坐不住了,他开始直接向鲍tong发动攻击。大概是在1987年5、6月份的时候,他批转给赵ziyang一封信,信是邓力群的部下梅行写的,揭发赵ziyang的秘书鲍tong有政治问题,说中央政改办主持日常工作的陈一谘接受了美国“索罗斯基金会”的资助,而索罗斯与美国中央情报局有联系。索罗斯到中国来,鲍tong会见了他。这封信,赵ziyang批给了鲍tong。鲍tong为此又给赵ziyang写了个报告,报告说,索罗斯访华时提出要见我。我为了解他的背景情况,特意发了个电报给我国驻美国大使馆,询问索罗斯的情况,以及他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关系。大使馆回电说没有什么关系,索罗斯对中国很友好,并建议我见一见他。在这个情况下我会见了索罗斯。赵ziyang把鲍tong的这个报告又批转给了胡乔木和邓力群,并批给中央五人小组其他领导、中央书记处成员阅知。

从表面上看,左派们的进攻是针对鲍tong、严家其、廖盖隆、理夫等人的,实际上,是想从他们身上打开一个缺口,以证明赵ziyang重用“自由化”分子,进而证明赵ziyang主持的政治体制改革研讨是在搞“资产阶级自由化”,以离间和削弱邓小平对赵ziyang的信任,彻底搬掉赵ziyang这个他们反“自由化”的最大障碍。他们已经搬掉了胡yao’bang,再搬倒了赵ziyang,政治体制改革就可能无疾而终,邓力群大有可能在十三大上登上总书记的宝座,或许,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针对赵ziyang的部下们的攻击未见成效,邓力群抓住机会,开始直接向赵ziyang发动进攻。3月15日,中宣部召开的全国宣传部长座谈会结束时,赵ziyang到会讲话。当赵ziyang说到“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泛滥的情况已经开始扭转”时,邓力群突然插话说:“有人认为,说自由化的受到了批判,干自由化的没有问题。”吴稼祥在他的日记中评论说,这显然是在向赵ziyang公开挑衅,潜台词是你赵ziyang是干自由化的。同时也暴露了邓力群们反“自由化”的真正目的,是要干倒所谓干“自由化”的。赵ziyang早就知道他们的手法,所以一直强调反“自由化”只限于政治思想领域,不涉及经济领域。这时,赵ziyang朝邓力群转过脸去,微笑着反问道:“老邓,你的意思是不是认为现在搞的承包、租赁和股份制都是搞资本主义?”这一问,问到了邓力群的底牌,但他根本不敢把自己在私下嘀咕的想法公开表明出来,因此无言以对。(以上两次会议情况,参见吴稼祥《中南海日记》第五部分,第二十四节,“邓力群向赵ziyang挑衅”)

邓力群等这股专门靠反“自由化”吃饭的力量,与赵ziyang控制反自由化运动的努力,展开了一场政治博弈。他们不甘心受到赵ziyang和中央“4号文件”所划定范围的限制,千方百计地要打破这个框框。4月6日到12日,以《红旗》杂志文艺部、《光明日报》文艺部、《文艺理论与批判》三家报刊的名义,他们在河北省涿州召开了一个“组稿会议”。实际上,这个会是中共中央宣传部直接支持下召开的,参加会议的共有120多人,其内容也远远超出了“组稿”的范围。在会上定了一批文艺大批判的题目。当时文艺界对这个会议议论纷纷,传说这次会上准备批判100多个人。并且组织了包括政治、经济、哲学、史学、文学、艺术、教育等在内的若干个“大批判组”。赵ziyang得知涿州会议的情况以后,担心会超出“4号文件”的范围,派人调走了这次会议的全部录音带和会议简报。

当听到中宣部长王忍之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提出要进行“第二次拨乱反正”,赵ziyang十分气愤,严厉地批评了王忍之,说,“你拨谁的乱?反谁的正?”赵还说:“我知道,这话不是出自于你。”王忍之急忙说:“是我说的。是我偶尔失言。”(实际上,“第二次拨乱反正”是邓力群说的。)赵还批评他:“听到小平说‘主要是反左’,你们宣传部如丧考妣,这是什么精神状态?”



五、赵ziyang的“5·13讲话”



1987年3、4月份,邓力群一伙左派们越来越变本加厉,他们进攻的矛头直接指向了赵ziyang,在各种会议和各种场合大批“干‘自由化’的”,这些言论简直就是文革中说“走资派还在走”的翻版。对当时国内反“自由化”的这种局势,鲍tong和中央政改办研究人员们的心情十分焦虑。

4月25日晚上,鲍tong组织中央政改办对当时改革开放和反“自由化”的形势进行了一次内部讨论。在这次会上,许多人发言,认为情况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应该进行必要的反击。如果这种局面不能得到尽快扭转,不但经济体制改革进行不下去,而且即将出台的政治体制改革也很可能夭折。特别是六个月后即将召开的党的十三大,很可能开成反“自由化”的大会,改革开放将难以为继。

会上,大家纷纷列举了反“自由化”以来出现的奇谈怪论,比如,有人说,这次反“自由化”是“第二次‘拨乱反正’”;有人说,提“两个基本点”不准确,四项基本原则是纲,改革开放是目,二者不能并列;有人说,经济上的自由化是政治自由化的基础,不反经济自由化,政治上的自由化也反不了;有人说,中央规定不批经济上的自由化,不等于经济领域没有自由化;有人说,三中全会以来的实践证明,必须坚持以计划经济为主,不然不能坚持社会主义;还有人说,实行厂长负责制是不要党的领导,是“自由化”的具体表现,等等。这些言论都直接背离了党的三中全会路线,有些话甚至直接批到了邓小平头上。还不仅如此,甚至连为文革翻案的主张都出来了,什么“自由化就在党内,说明有走资派,毛主席的话没有错”等。说这些话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党的中高级宣传理论干部,如中宣部长王忍之、中宣部理论局局长卢之超,还有中央党校的一些人等。

听到这些明显背离三中全会路线,背离邓小平“两个基本点”的主张和言论,特别是中央宣传部门的领导也加入其中,违背中央精神违反党的原则,散布这种错误言论,鲍tong和大家都感到形势严峻。当晚,鲍tong根据这次会议情况起草了一份报告。鲍tong后来回忆说,这个报告的内容,“主要是讲:有人似乎把四项原则与改革开放对立起来。反自由化的态势对当前改革有影响,对十三大政治体制改革出台不利。建议抓一抓改革的舆论,在宣传上,改革与反自由化并重是必要的。同时,建议在7月1日重新发表小平同志1980年的‘8·18’讲话,这是我们整个政治体制改革的纲领性文件。有了邓小平的这篇文章,就什么话都不用说了,我们就是落实邓小平思想。而且,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话,是他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这是经过中央认可的,同意的”。

4月27日晚,鲍tong将这个报告送给了赵ziyang。

28日上午,赵ziyang来到邓小平家。关于这次会见,赵ziyang在他的回忆录中是这样记载的:“我与邓小平作了一次长谈。向他汇报了几个月反自由化斗争之后,大气候已经起了变化,自由化言论占领舆论阵地的情况也基本改变过来了。而在一些人中间,以左反对改革开放、借反自由化来否定改革开放的论调仍然甚嚣尘上。这种气氛与把十三大开成改革开放大会的要求极不协调,必须从现在起着重宣传改革开放这一面,为十三大的胜利召开作好舆论准备。我的意见得到邓的赞同。他要我好好准备,最近就这个问题讲一次话。”赵ziyang还建议,7月1日重新发表1980年邓小平所作的《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这篇讲话。赵在汇报中还谈到了鲍tong报告中所反映的那些情况,这让邓很吃惊。邓小平说,赞成“两个基本点”的说法。去年的事情(这里应该是指胡yao’bang辞职这件事。也许,在邓小平的观念里,胡的下台是“去年年底”那几天就已经确定的事情)不应该影响改革开放。暂时收一下是必要的,但改革要坚持,要加快。邓还交代说,十三大报告的稿子很重要,有个东西就先拿来,我们也出出主意。邓小平还表示,同意七一重新发表他的“8·18”讲话。

28日中午,赵ziyang办公室打来电话,要鲍tong尽快去一下。近一个小时后,鲍tong回到办公室,立即召集周杰、陈一谘、陈福今、吴国光、吴伟、张伟等人开会。会上,鲍tong先向大家介绍了赵ziyang和邓小平见面的情况,说,我们要为紫阳准备这个讲话,5月2、3号拿出来。请几位同志先拿出一个初稿。当时进行了分工,由吴伟、张伟、黄海各写一部分,吴国光统稿。

然后,鲍tong向大家转达了赵ziyang对起草这个稿子的意见。紫阳说:五一后要找宣传、理论部门、党校方面的人开个会,讲一次话。首先书记处要议一下。讲两点,一是讲反“自由化”,二是讲改革的宣传工作。反“自由化”,要讲大气候已经变了,局面已经控制住,但真正深入下去还要做许多深入艰苦的工作。昨天书记处开会,就曾经说到,要坚持正面教育,要深入到人们脑子里面去,真正起作用,有效果。讲话一定要两面写。反“自由化”要写得充分,不能轻描淡写。一是正面教育如何深入,二是对犯过“自由化”错误的同志抱什么态度。要讲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承认错误改正就好。对整个反“自由化”的形势要有个分析、估计。讲清下一步怎么深入,对犯错误的同志怎么办。要给政策,要开生活会,耐心帮助,讲明这是党的信任,不要顶牛。

在讲到改革开放的宣传时,赵ziyang说,讲改革开放的舆论宣传,要能站得住。对这方面的错误观点可以归纳一下,这种观点不是不允许讲,但它证明背离三中全会路线的观点仍然存在,因此有宣传改革的必要。对一般的错误观点,可以说得和缓一些,对党校出现的错误观点(指1987年3月在中央党校开的一次座谈会,有人在会上提出“‘四项基本原则’是纲,‘改革开放’是目”的"纲目论",对中央“两个基本点”表示了许多不同的意见),要说得严肃些。要让大家看清世界大势,哪个社会主义国家不在批评僵化教条?我们有些同志思想却没有进步。

在转达完赵ziyang的意见之后,鲍tong提出了一些具体要求。他说,要收集一些材料,做些归纳。哪些该讲,哪些不该讲,哪些讲了有意义,哪些讲了没意义。该讲的一定要讲,可讲可不讲的就不讲。材料要确实,口气要缓和。要讲清,上半年的波折,不应该影响改革开放,还要加快步伐。要站得住,通得过,要全面,有水平。

鲍tong知道,我们这些参与起草的年轻人都是不赞成反“自由化”的,所以,他特别强调,反“自由化”的意义一定要讲充分,这是一个大前提。要充分估计到,如果反“自由化”搞不下去,党的领导层就无法下台阶。犯错误的同志要合作,对自己的错误有个态度。要讲清,不要看小道理,有委屈,要从大局看问题。要把反“自由化”的长期性讲充分。对于怎样加快改革的步伐,怎样进行改革的舆论宣传,也要讲点事实,说点道理。为什么我们的政策是“两个基本点”?文革前也叫“社会主义”,三中全会却提出了“中国特色”,特色就是改革开放。对前一个问题要严厉些,后一个问题可以和缓些。在现在的形势下,能提出改革的舆论宣传就是胜利。最后可以归结为“资产阶级自由化”一定不能搞;改革开放一定要坚持,要加快步伐。

初稿很快就写出来了,又由陈群林进行了润色,磨掉了棱角,大家又讨论修改了一次,然后就交给了鲍tong。鲍tong在上面进行了多处修改,又加入了一些很关键的话。笔者记得很清楚,其中有一段话很尖锐,“现行政策的稳定是经济局势稳定的前提,不允许把人心搞乱。试问,如果把现行政策说成是自由化,人心惶惶,生产不搞了,生意不做了,砍树的砍树,杀猪的杀猪,谁负这个责任?”这段话,就是鲍tong亲自加上去的。

5月3日,这个稿子报给了赵ziyang。次日,赵ziyang看了以后,又送中央五人小组杨尚昆、薄一波、万里、胡启立阅,同时也送给了邓力群,均未表示不同意见。赵ziyang在稿子的首页上给邓小平写了一个简短的报告。报告说,“小平同志:根据您四月二十八日讲的精神,我准备在近期召集宣传、理论、新闻、党校等有关方面同志开个会。现将讲稿送上,请审阅指示。如原则同意,我再找一波、尚昆、万里、启立同志酝酿一下,并提请书记处讨论,最后再开会布置”。5月5日,邓小平在这个稿子上批示“完全赞成”。

然后,赵ziyang又召开了书记处会议,讨论这个讲话稿子,力争在讲话之前化解掉可能出现的分歧。几位与会的中央书记处书记都认为这个讲话很重要,决定把原来打算只在宣传、理论、新闻和党校干部会上讲的范围,扩大到全体在京党政军群部级以上领导干部,并且在会后要下发文件,扩大传达到全党。

5月13日下午三时,这个“宣传、理论、新闻、党校干部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以上系统在京各单位和中央、国家机关部委部以上领导干部共1000多人参加了会议。笔者也有幸参加了这个会议。会议由万里主持。赵ziyang在会上发表了讲话。

在这篇讲话中,赵ziyang对当时有人提出要打破四号文件的“框框”,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扩大到经济领域的主张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他说:“这种意见对不对?不对。中央在四号文件中明确规定,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有明确的范围,不要联系经济改革的政策,农村政策,以及其他等等。所以要这样规定,一是因为现行政策是中央制定的,不存在什么自由化不自由化的问题;二是因为现行政策的稳定是经济局势稳定的前提,不允许把人心搞乱。试问,如果把现行政策说成是自由化,人心惶惶,生产不搞了,生意不做了,砍树的砍树,杀猪的杀猪,谁负这个责任?所以,所谓打破四号文件‘框框’的论调,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政治上是错误的,组织上也是违反纪律的。这种论调,同我们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宗旨没有共同之点。”

这个讲话中还有一段讲到在改革开放中必须反对僵化的观点,值得引在这里。赵ziyang说:“改革已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潮流,不改革没有出路。四个坚持是我们的基本原则,改革、开放、搞活是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方针、总政策。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改革、开放、搞活就搞不下去;不改革、开放、搞活,四项基本原则也坚持不好。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必然会滑入资产阶级自由化,这个道理比较好懂。其实,不改革,也必然会助长资产阶级自由化。因为只有改革,才能发挥人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从而大大发展生产力,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充分显现出来,使社会主义真正具有吸引力。如果不改革,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限制了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发挥,搞得社会主义没有多少吸引力,岂不是给资产阶级自由化帮了大忙?所以,两个基本点是统一的,既不应拿这个来排斥那个,也不应拿那个来排斥这个。二者之间的关系,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不是互相排斥的关系。两个基本点统一起来,才是三中全会以来路线的完整内容,才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才是有生命力的、有血有肉的、实践中的科学社会主义。”

这是一篇精彩的讲话,它在理论上、实践上给了左派们想用反“自由化”阻挡改革开放的企图以致命一击,后来被人们称为赵ziyang“5·13讲话”。主持会议的万里在赵ziyang讲话结束以后说:今天紫阳同志的这个报告非常重要,非常及时。它不仅是对宣传、理论、新闻、党校的同志们讲的,而是对全党讲的。今天各部门都来了,各地各部门所有的领导干部都要结合自己的情况进行贯彻,中央还要专门发文件。

赵ziyang“5·13讲话”精神迅速被传达了下去,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来了个“急刹车”,改革开放再次成为舆论宣传的主流。很快,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的宣传工作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六、“要为十三大创造一个改革开放的大环境”



1987年年初胡yao’bang被迫辞职后,邓小平提议由赵ziyang代理总书记,这表示了邓小平心目中,十三大上总书记这个职务,非赵莫属。但是,当时中共内部的政治格局中,还有另外一派与邓小平格格不入的政治力量,这就是以陈云为首的保守派。邓陈矛盾由来已久,虽然邓小平在党内的政治较量中占了上风,但是陈派仍然有着巨大影响,在胡yao’bang辞职以后,他们属意的总书记是邓力群。那段时间,政治老人王震就利用他的身份四处活动,到处打招呼,拉赞助,提出要邓力群在十三大上做总书记。甚至当着赵ziyang的面,他就直接说,你最好不要当总书记。赵ziyang回忆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力群每有困难或不便讲的话,常常让王震出来。大约在1987年夏季,叶选宁打电话给我,说王震想找我谈一次话,于是我就去了王家。王震劝我说,你不要接任总书记,国务院的工作很多,离不开你,书记处的事不多,可让姚依林去搞就行了。谈话时叶选宁在场。我当时因为也不想任总书记,所以就请王震去说服邓小平。后来有人告诉我,王震实际上在积极活动,想要推邓力群当总书记。所以许多人担心,要我无论如何不要把位子让给邓力群,这就引起了我的警惕。”




林昭曾说过:鲁迅先生说,路是人走出来的。若没有第一个,也便没有后来的,也仍然没有路。而那第一个遵着遥远的火光,走进没有路的地方去,直到倒下去,还以自己的鲜血为后来者划出了道路的人,将永远、永远为我们所崇敬。只要这条路存在一日,走在路上的后来者,便再也不会忘记他的姓名!







公民带刀的麦兜:扬佳墓与林昭墓上的摄像头及扫墓者的待遇说明:他们不单单怕你暴力自救,更怕你有独立的思想。

作家崔成浩:香港前廉政公署专员汤显明行贿大陆官员真是触目惊心!他2007到2012五年时间里,10次来内地公干,每次都动用香港纳税人公款给大陆官员带礼物,花费公款高达一万七千港币,行贿礼物包括曲奇饼干、朱古力点心、月饼,其中月饼每盒售价高达两百元!港人现正集体对他愤怒声讨。要警惕资本主义邪路糖衣炮弹啊


追忆林昭的意义,在于她用鲜血告诉我们,在这个世上,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信仰!被虚假的许诺所掩盖。说你站起来,说你是主人,其实已万劫不复。今天,怀念林昭,就像怀念远去的天使。把惊人的美丽留给人世,让我们在日落后,在笼罩的巨大悲怆里,看到流星,划过绝望。还有什么主义让民众可期?






走向共和:赤祸:张志新被割断喉管赴刑。陆兰秀被撬断下颌执刑。王佩英被绳子勒喉未到刑场已死。卜琴父被刺刀断舌铁丝勒嘴。李九莲喉咙舌头口唇被竹签钉在一起。史云峰嘴被缝合面部打麻药游街。丁祖晓宣判时刚喊 “真理” 二字头就被按进生石灰,枪刺撬嘴塞棉纱,她猛地抬起头,沾满石灰的脸上眼睛流出两行鲜血。

掏粪工_海巴子: 【微言包子铺】日本NHK公布一份“全球说谎国家名单”日本说自己是世界第四\亚洲第一最爱说谎的国家。说谎比率为31.8%,不少日本民众也认同此观点,说日本政府在核泄露方面有隐瞒。真让人笑到蛋疼。我草,你小日本也太不要脸了吧!有兲朝和金三在,你凭啥得世界第四,亚洲第一?!没你这么会抢板凳的吧?(老帖)


【魔鬼词典:税收】取自于民,用之移民。


周敬之: 余秋雨说诬蔑他等于摧毁中华文化。由此很多人耻笑余怎麼代表中华文化。其实中华文化也可以让余秋雨代表,那就是中华文化的垃圾精华:虚伪、贪婪、流氓、男盗女娼(马兰夫妇为代表)。本微博自2013年5月1日零时生效,迎接秋雨书院律师的刑事截屏。


澤西天后: 推上的外媒也开始纷纷转发有关林昭的推文,时代杂志的austinramzy 刚推了一篇现任纽时北京分社社长潘公凯2008年在华盛顿邮报刊载的一篇文章,叙说了林昭的生平《用血写成的过去》 。


【海鸥之歌】作者:林昭
http://v.youku.com/v_show/id_XNTQzOTMzODky.html









说梦痴人12: 太可怕了,这不会是真的吧?《1946,八路军的骗术与毒招》(转~)




曾颖: 
分享自曾颖 《几年前关于圆明园兽首的文字,一语成谶》 - 尊敬的中国人民: 你们好! 请允许我——圆... (来自 @头条博客... - http://url.cn/AD7NT0



几年前关于圆明园兽首的文字,一语成谶

  (2013-04-29 22:29:5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8daf6670102e8a6.html#bsh-86-225665604


尊敬的中国人民:  
  你们好!
  
  请允许我——圆明园海晏大堂前喷水池中报时的猴头代表难兄难弟虎头和牛头对你们表示深切的谢意。在你们的关心和爱护下,我们终于结束了百年的颠沛生活;终于不再在阴暗的储藏室里忍受异国人冰冷的目光。我们终于可以回到祖国的怀抱了,像那些流浪得累了的游子。我们终于可以心情舒畅地在窗明几净的展览厅里感受你们目光中火一样的热情。
  
  应该承认,促成这一切的人们,是了不起的。我们对他们所付出的努力,表示深深的谢意 。
  
  然而,在深表感激和谢意的同时,我和我的兄弟们也有一些遗憾,特别是当我们知道为了我们三个铜疙瘩竟动用了数千多万人民币时,我们感到极其震惊——那可是人民的币啊!我们清楚的知道,此前那些收藏家买我们时可远远没有花这么多钱!这是我们作梦也想不到而且想不通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一百年前我们是被抢走的,严格说起来算是赃物,用公开的方式满世界拍卖贼赃而最终让赃物的原主人以高于原值十倍二十倍的价格买回去,这能不说是一个滑稽的悲剧?而且,可恨的是,拍卖的地点还是在受害者家里。
  
  说实话,我们比谁都更渴望回家。但以这样的方式回家,却是我们所不愿意的。这等于是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试想,我中华百年以来被抢走盗走或走私出境的文物又岂止我兄弟三样。就其质和量而言,远非我等可以匹敌的,那得要花多少钱啊?
  
  我知道,近些年,咱中国经济大发展有了不少的钱。但家大业大负担也大。且不说很多地方脱贫建学校需要钱,就是在对国内现有的文物保护方面,也是需要大量的钱。许多遗址正因为无钱维修而正在风化。许多古迹,因为付不起保安费而惨遭破坏。而许多新发现的文物,正因为没有资金发掘而被文物贩子们盗掘并销往国外。我们在外国拍卖行的仓库里就遇到过许多新来的伙伴,那些送他们来的人说:把这些东西拿到中国去拍卖,只有在那个地方才能卖好价钱!
  
  他们的预言是丑恶的,但往往却能实现。中国近百年被压迫被奴役的屈辱史使咱们每个中国人都有一颗脆弱的爱国心,这些不仅表现在体育比赛和其它一切拼得出输赢的领域。在任何一个领域,中国人战胜外国人,都能引起一阵欢呼。这当然也表现在拍卖会上,在饱含爱国激情的每一次举牌背后,谁能说没有藏着一颗脆弱的爱国心。而当我们最终战胜那些极有可能是“托儿”的外国对手,以非常高的代价换回“夺宝”胜利的时候,我们究竟是胜者还是败者呢?
  
  当然,有很多人是爱算政治帐的,只要竞拍成功,国宝没落入外国人手里,花再多的钱也是胜利。这话如果几十年前说,还算正确。那时不是说宁要什么主义的草,不要什么主义的苗吗?为了政治可以牺牲任何效益。但现在不同了,人家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您如果以为花大价钱买回一些被抢走的文物便算是扬了国威的话,那就错得太凶了。
  
  以上这些,算是我们的知心话,也许是在资本主义空气里生活太久,难免受到一些利益唯上论的毒害和腐蚀,念在我们心意是好的,请千万别把我们像天安门上的大宫灯那样丢进仓库里去改造。
  
  给我们一个立功的机会,我们会以全新的姿态,表达我们深深的热忱。
  
  再一次表示深深的谢意!
  
                                                      国宝猴首代表牛首虎首鼠首兔首敬上
                                                      2009-02-16

3民: 当地老百姓说,地震的时候宝兴县委书记在雅安,上面问情况,他就说可以自救,不严重。不过,这县委书记被群殴了2次,打得不严重。

肖莉: CCTV9说,150万只角马,35万只瞪羚,20万只斑马在非洲旱季开始迁徙,这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哺乳动物的迁徙。有网友说:我只想问一句,你见过春运么……,想想确实很象。
MZ不惑儒商: 【民主,是个好东西】民主让军队国家化,无枪口对民。让司法独立,无政权干涉。让媒体自立,无权者审核。让言论自由,无封杀敏感。让民可选择,无被谁代表。让民可监督,无特权与特供。让民可问责,无镇压与粉饰。让迁徙自由,无户籍受限制。民主让人可平等,无等级和下跪。你怎能对此不向往和追求



paobooII: 判断一个人是否是正常的有信仰的人,就看TA认不认同这句话."每个人都有权选择不伤害他人的抚慰自己心灵的方式."自以为找到真理是人类通病,但自以为找到真理了就开始不尊重他人(或者其他文化),贬低排斥他人(或者其他文化),甚至要堵他人的口,灭他人的口,就是独裁体制熏养出的专制极端思维了。

云山彼端15: vivo 哈哈,贱B就是贱B,一刺激,一被逼到死角,就穷形恶相毕露,完全不像平时自撸的皮鞋精英派头











































































vivo: 政治反对,反对政治,如果口炮都没有,鲜明决绝的态度都没有,那还不是个笑话,一帮暧昧猥琐的太监可以指望什么?苟且、暧昧、精明地不踩红线走,可以是一种生存策略甚至斗争/革命策略,但不是价值,可肉X等的言行,他们的示范,是在把苟且暧昧的生存术当价值和优越在兜售推广。
vivo 慈善、公益等也不是绝对不可做,但邓飞、肉唐僧之流显然所托非人,私心重,名利欲强,迟早把路带到阴沟里去。vivo(肉夹莫)事情缘由,mina转了pangjiaoming的帖子,我评论了两句,骂邓飞、肉X皆贱人,被人转到腾讯微博,老莫看见转发了,然后评论了两句,不知肉X通过什么渠道看到,于是反击,污蔑抹黑所谓的推特口炮党,事件的真正起因不是骂之类,而是对当下中国所谓的慈善、公益的看法不同,

vivo 像流氓燕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才会说出肉X学问渊博、识见精湛(原话找不到了,大意如此),不要跟莫之许和我计较了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话,肉X的智力、学问也许比五月猪头之流强些,但在我眼里就是渣,他的人品给大多数人提鞋都不配。vivo 一些聪明的贱人平时伪装的很好的,但一逼,到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了。//@-九段:俺老早就说,至少8成是裆的人。让一些好控制的人不断地出头,占领道义资源,边缘化对其“危害最大”且完全决绝的人。还有,我发现,凡某一黄姓欣赏的人,就一定是垃圾,百试不爽。哈哈。
 
vivo 车贴没注意过,这次骂架,才发现还有印着肉唐僧这傻逼漫画图像的T恤到处卖,该有多虚荣多无耻,才会让别人把自己的画像当一个(类)组织的图腾,希特勒、毛泽东、金正日,都也只是荣登大宝后才这么干。 //@吴_龙涛015:他那个车贴图案极像肯德基图像
angapiao : 我是不会参与肉某人的任何活动,信不过。声势浩大的送饭居然不见有司干预?去年私信他索了两张瞎子的车贴,顺丰到付没问题,问题是顺丰未到狗子先来,拿一张手写便条,大意是约谈,批评教育,密切注视交往对象vivo 肉X这傻逼,仗着口舌伶俐,嘴脏,圈子里混的哥们多,到处装逼,好像老子天下第一,没人敢惹他,不碰到硬茬,他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我抽了他好几次了,他哪回不是灰溜溜的,欺软怕硬的孬种怂货。云山彼端15: 
//@安哈特親王: 肉唐僧这个傻逼编什么谣言我都不奇怪。去年写情书之前那一架,就是因为V骂了肉,肉回骂没骂赢,然后编排这是老莫派小弟来砸场子,火力转向老莫,结果又是一鼻子灰,呵呵

肉唐僧的微博 新浪微博-随时...
http://weibo.com/1657239733/zu90PvhoL

 
vivo (肉唐僧)这sb自称不去推特看文,他还有脸说,“据我所知,一个twitter党的都没有”,哪有这么自己打自己脸的。【包括他在我从不去的twitter上骂我。】http://url.cn/9gPC4j
肉唐僧的微博 新浪微博-随时...
http://weibo.com/1657239733/zu90PvhoLvivo 你这个看法是错的,他不是搞政治的,是搞政治观察与评论的,所以是否精准,有解释力和预测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破破的桥:不管是耿直还是刻薄,对搞政治的人,第一评价就是你能聚集多少力量。无论你是什么性格,什么言论,只要能聚集足够多的力量就是成功的。我觉得老莫这几年在损失力量
vivo 在窑洞国,做一个坦诚直率和有基本智商的时政评论者,你即使不搞政治,政治会搞你,使你的言行带有明显的政治对抗色彩 //@破破的桥:老莫和我的期许有差距啊。。


 
vivo 至于说力量,对一个时政评论者来说重要的是话语权、公众影响力,但由于管制打压日益严厉,使中国的话语场分裂为墙内和墙外两部分(平媒就不谈了),老莫等日益被主流舆论边缘化,是必然的结果。粉丝少,无法参与各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力量相对来说是损失。


 
vivo 肉X他们搞动静这么大的活动,党国给颁发良民证和通行证,我觉得很大可能是借力消力,既然改良论者也在攻击打压最彻底最危险的推特口炮党,有共同的对手,那就给他们输送话语权和道义资本,形成占有优势的竞争,消解、边缘化激进分子群体。


vivo 简单去看看在肉X等的诱导下有多少他们的脑残粉在无理性地疯狂攻击抹黑莫之许和推特口炮党,明白事理的人,信息源比较全面均衡的人,自然能得出比较恰当的判断,但微博是个受控的、畸形的舆论场(但同时又是不可忽视的),肉X等的坐大使之更为变态。
vivo 你这个傻逼不服,那解释下为什么肉X长期的、声势颇大的送饭活动得以在微博存在而不被绞杀,但其他受难者捐助活动几乎实时被删帖封禁?

vivo 可肉X等的言行,他们的示范,是在把苟且暧昧的生存术当价值和优越在兜售推广。你团结来一个动辄要结束别人政治生命的孽畜干什么用?
vivo 政治反对,反对政治,如果口炮都没有,鲜明决绝的态度都没有,那还不是个笑话,一帮暧昧猥琐的太监可以指望什么?苟且、暧昧、精明地不踩红线走,可以是一种生存策略甚至斗争/革命策略,但不是价值,
vivo 捐助受难者、送饭,是一个容量有限的舞台,长期以来不少人都在做,只不过被当局打压限制,不为公众所知而已,连被肉X恶攻丑诋的低俗屠夫,也是先行者,肉X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异军突起,是一种竞争也是收割
vivo (有意无意地、客观上)排挤掉那些当局眼里的边缘分子、激进分子、危险分子,使他们难以增加自己的曝光率、道义资本以及联系组织网络。送饭也是一个难以消除的存在,主导权转移到皮鞋党、理中客、小资中产手里,虽然也不爽,总比让那些偏激的人暴戾的人不驯服的人彻底反对的人掌控好
vivo 而且,如果这个皮鞋党攻击推特口炮党不遗余力,那就更理想了,可以结成隐秘的统一战线。
vivo 说是党的人,未免过于诛心,但肯定是党认为可以利用、掌控的人,其存在不是一种危险。//@嬲一男: 我只是操一下共产党他妈的,不出三分钟就被删了,你他妈的大张其鼓的组织化送饭,粉丝一路上涨一路平安,我操你妈的,当我弱智,你不是党的人?

 vivo 像变态辣椒、染香姐姐、北京厨子等在这里争论中表现就很sb,因为他们本来就是sb,我早骂过了。还有一些人,和稀泥,不知道该怎么站队,觉得肉X虽然泼皮无赖、品行恶劣,但终究在做“很有意义的善事”。不明白,他行善、积累道义资源,就是来堵你嘴的,
 vivo 在当前的局势下,窑洞党的实力越来越雄厚,打压也日益严厉,网格化维稳,不论你当理中客,温和反对,还是做彻底激进的人,在网上口炮,都没有结果和出路,目前是死局。但做人要坦诚,直面这种失败和悲观,而不是假装自己走上了坦途与光明大道, 
vivo 且嘲讽打压那些彻底决绝的人(即口炮党),此种嘲讽和打压还借助了极权提供、允许、培植的话语权不对等与道义资本。

vivo 肉X以前攻击奚落屠夫和莫之许等人,抹黑诋毁推特口炮党,不见得能服人,但名头越来越响,脑残粉越来越多,他更有智力和道德优越感、俯视感,骂人底气是越来越足了。云山彼端15: 
vivo 没有很多人所想象的“革命”,只有溃烂和墙倒众人推而已,所以那套革命的烂逻辑早失灵了,但是存在着对现实更为清醒与准确的认识。有些人即使他们认识不足,设想的道路与方法行不通,注定失败,但如果你愿意踏踏实实践履和测试,不高调自吹自擂,自我标榜,向公众兜售,我也是敬重和支持的。
 
vivo 假装自己找到了道路与方法(有点小成功),洋洋自得招摇过市,它是对公众的误导与欺骗麻痹肉猪贩卖虚假希望,而抹黑攻击口炮党,穿上皮鞋狠踩草鞋,消解和打压那些坚决反对、毫不妥协的人,使他们更边缘化,更势单力孤,简直就成了无耻——风雨如晦,口炮是反对的起点,也是残存的火苗与种子
云山彼端15: vivo 纪原这个傻逼越来越蠢了,肉X他们能送出多少饭,但他(们)借此聚敛收割的人气和道义资本,他们以之为底气向屠夫、莫之许等推特口炮党发动的的攻击抹黑却是致命的,使这些本来就被漠视和边缘化的激进分子更形单影只。云山彼端15转播: 
相对而言,和李克忠比 || 古拉格群岛: 了解!但莫大确实不激进。俺的意思是不要贴标签!|| 云山彼端15: 莫大自己都说过,激进不是贬义词 || 古拉格群岛: 莫之许不是激进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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